作品名称： 产业转移粘性是如何产生？——基于泛长三角地区百家企业的调查研究
大类： 哲学社会科学类社会调查报告和学术论文
小类： 经济
简介： 本作品在对泛长三角地区企业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对相关数据进行整理后，运用 stata
软件选用二元选择模型中的 probit 模型进行实证分析。分析结果表明，区位特征、集聚效应
和区域政策是产生产业粘性的三大因素，其中，集聚效应是产生“粘性”的主导因素，而且产
业转移粘性的产生与产业类别和所处的生命阶段有着密切关系。在此基础上，本文了提出科
学合理的破解产业粘性的政策建议。
详细介绍： 一、引言 （一）研究背景 2010 年 1 月，国家设立了第一个以承接产
业转移为主题的国家级区域规划——皖江城市带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在政策推动和现实需
求拉动的双重作用下，近年来我国区域产业转移呈现出如火如荼的景象。然而，在这些看似
热火朝天的产业转移背后，许多学者却指出，目前我国东、中、西部地区之间的大规模的产
业转移现象并没有发生，产业区域转移并不顺利，出现了产业转移“粘性”现象。这种现象既
与传统的经济理论不符，也与我国试图通过推进区域产业转移进而实现区域协调发展的战略
构想相冲突。 （二）研究意义 上述现象开启了本文的调查研究，我们深刻地意识
到，研究我国区域之间产业转移中存在的“粘性”及相关问题，对于我国区域产业转移能否有
序推进和国家区域经济能否协调发展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和意义。 （1）理论意义
本课题试着对我国区域产业转移粘性问题进行系统性探索，为构建符合我国国情和特色的区
域产业转移理论提供基础。本文结合定性和定量分析，利用合理的指标体系，对泛长三角地
区进行调查研究，分别从皖江城市带和江浙沪地区两个角度来分析产业转移粘性问题，从而
从多方位、多角度的把握我国区域产业转移粘性的破解路径，形成破解产业转移粘性的合力。
（2）现实意义 对我国区域产业转移粘性问题加以研究，并提出切实可行的对策措施，
可以为促进我国区域之间产业顺利转移，推动区域经济协调发展，进而实现经济社会包容性
发展提供重要政策依据和参考。 （三）研究思路 结合已有文献关于产业转移粘性
的研究成果，筛选可能影响产业转移粘性的因素，据此合理设计调查问卷，并围绕着皖江城
市带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承接江浙沪产业转移开展相关的调查研究工作，深入企业进行问卷
调查和访谈，搜集第一手资料数据。 本文运用 stata 分析软件，采用科学的二元选择模
型中的 probit 模型对有关调查数据进行实证分析，探究产业转移粘性的影响因素及其重要程
度，最后有针对性地提出突破区域产业转移粘性的政策建议。 二、数据来源和变量说
明 （一）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在皖江城市带和江浙沪地区的调查研究结果。
该项目的调研对象为已转移至皖江城市带的企业和未转移的江浙沪企业，调研地点涵盖了上
海市、江苏省、浙江省的主要城市，以及皖江城市带的大部分地区，调研范围包含了各种行
业类别的企业。在这次调研中，小组成员从上海到江苏、浙江再到皖江地区合计走访了 112
家企业，无论是企业的高层管理人员还是普通工人，我们都对他们进行了不同层次的访谈，
调研成果颇丰，所有项目参与人员都是本团队成员，共发放问卷 112 份，全部收回后进行仔
细甄别，剔除答案明显存在相互矛盾的问卷，共获得有效问卷 103 份，有效回收率为
%。 （二）问卷结果分析 （1）不同类别的企业发展态势分析 我们根据
不同的产业类别将皖江城市带和江浙沪一部分接受调研的企业的发展阶段和发展态势汇总
进行了汇总，可以看出，已经转入皖江城市带的企业有一部分发展的并不是很好（发展态势
为一般），再加之江浙沪地区有相当一部分的企业并无转移意向，这两个现实问题反映出，
在皖江城市带承接产业转移的过程中，虽然取得了吸引了一部分产业的转入，然而，在实际
发展中仍然存在着很多问题与不足，产业转移出现了“粘性”问题。 在我们对转入皖江
城市带的企业访谈的过程中，以劳动性密集型企业为例，安徽省作为全国重要民工输出基地，
理应出现劳动力供应过剩才对，但仍然出现普通劳动力和中、高级人才都存在短缺的“结构
性短缺”现象，在皖投资的部分企业仍然存在劳动力短缺问题，同时企业对有技术经验的中、
高级人才需求上升，皖江城市带没有想象中那样发展起劳动力密集型产业。在对江浙沪企业
的访谈过程中，以技术导向型企业为例，许多企业表示皖江城市带与江浙沪地区相比，创新
人才的缺乏，创新环境的缺失以及有限的科技水平使得众多企业望而却步。 无论是劳
动力导向型，资本导向型，原材料导向型，还是市场导向型和技术导向型产业，在将皖江城
市带和江浙沪地区对比的过程中，我们发现皖江城市带地区存在着诸多不足与差距，正是由
于这些不足和差距，导致了产业转移中的粘性问题。 然而，再进一步做比较，得出不
同产业类别的企业的产生粘性的可能性或概率是存在差异的，江浙沪地区的劳动力和资源导
向型产业相对于资本、技术和市场导向型产业更易于转入皖江城市带地区，且发展态势较好。
这就说明了产业粘性的产生与产业类别有关。 （2）不同发展阶段的企业发展态势分析
成长期的行业处于快速发展阶段，这些行业快速发展的原因是因为承接了外来企业和区域的
产业转移。一个区域的成长型企业是该区域在承接产业转移过程中的重点承接产业；成熟型
行业增长潜力比较小，发展后劲不足，具有向外扩散趋势，一般多表现为有向外转移趋势的
行业；衰退型企业则大部分是已经向外转移的行业，这些行业向外转移的原因可能是：区域
内生产所依赖的资源枯竭，或者是区域内效率低下的比较劣势，或者是该区域需求—收入弹
性较低，也有可能是因为区域内聚集过度。 然而结合相关研究和调研数据，发现皖江
城市带在承接产业转移的过程中，存在以下不足与问题：产业规模小，产业集聚效应不明显；
劳动力（数量和素质）优势不明显；依靠土地和税收优惠吸引产业转移并不是长期发展良方。
因此，了解企业在转移决策中考虑哪些因素，从这些因素方面入手，增加皖江城市带区域竞
争优势，必然能够吸引皖江区所需要的产业来皖进行投资，从而实现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
实现经济腾飞。 （3）产业链分析 皖江示范区承接的产业处于价值链底端，竞争
力不强。示范区承接的产业大多属于原材料产业、轻纺工业和装备制造业，处于生产组装环
节，并不涉及产品的研发、营销和服务。东部发达地区并未将产业完全转移过来，企业的研
发和营销中心仍然设在东部。如今麦郎饮品有限公司天长分公司、安徽西锐重工科技有限公
司等。在产业经济学中，加工制造位于微笑曲线的中间部分，产业的附加值低，利润薄弱，
竞争性很弱。皖江示范区从中得到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非常有限，不利于企业的长远发展，
不利于皖江城市带产业升级与调整。 （三）变量说明 我们对文献综述里提到的若
干产业转移粘性的影响因素进行了进一步的分析筛选，并借鉴赵祥（2010）的研究成果，分
别从区位特征、区域政策和集聚效应三大因素进行分析。其中，产业转移粘性为被解释变量，
记作 Cohesion，若企业未转移或企业转移过来后发展不好的，即表明该样本产生了产业转移
粘性，赋值为 1，否则为 0。我们分别对区位特征、区域政策和集聚效应三个因素进行了分
析。Cohesion=f(area,group,policy)，其中表示 area 区位特征因素，具体包括：职工人数、劳
动力素质、普通劳动力占本省比重、技术管理人员占本省比重、劳动力成本、土地成本、原
材料供应水平、基础设施。group 表示集聚效应因素，具体包括市场接近、产品关联度、当
地市场竞争水平、市场潜力、当地行业组织发展水平。policy 表示区域政策因素，具体包括
税收优惠、融资优惠、政府服务水平。 三、实证分析 （一）模型设定 在离
散选择模型中，最简单的情形是在两个可供选择的方案中选择其一，此时被解释变量只取两
个值，称为二元选择模型（binary choice model）。本文选用二元选择模型判断产业在转移过
程中是否存在粘性。这里设定：存在粘性记为 1，不存在粘性记为 0。是否产生粘性与三类
因素有关系：第一类是区位特征，如劳动力、土地成本、原材料供应、基础设施等；第二类
是集聚效应，如产品关联度、产业基础配套、市场等；第三类是区域政策，如税收优惠、融
资优惠、政府服务水平等。二元选择模型的目的是研究具有给定特征的个体作出某种选择的
概率。本文选用二元选择模型 Probit 分别对区位特征、区域政策和集聚效应三个因素进行实
证分析。 （二）回归分析 （1）区位特征与产业转移粘性的回归分析 1. 资
源禀赋：在本文研究中，我们用原材料供应水平来代表该地区的资源禀赋状况。实证结果表
明变量 material（原材料供应水平）在 10%的显著水平下显著为正。即原材料供应对产业转
移粘性的产生具有正的显著影响，这表明原材料供应水平越高，产生产业转移粘性的概率就
越大。原因可能如下：①本地有充裕的原材料供应，企业能在较短的时间内花费较少的成本
购买原材料，会致使企业缺乏寻找其他原材料供应地的动力。①承接地原材料供应水平低或
没有原材料供应，若企业转移则需要付出更高的成本，成本的增加可能会大于企业转移所得
到的收益，所以企业会选择留在原地。①地缘关系。对于发达地区的企业来说，有些地缘联
系也是不可转移的。地缘关系使企业对本地区各种资源有了依赖性，因而也成为影响产业区
域转移的重要因素。 2. 劳动力数量和素质：从回归结果中可看出变量 rate_tl（技术、
管理人员占本省比率）在 10%的显著水平下显著为正，即技术、管理人员占本省比重越高，
产生产业转移粘性的概率越大。这可能是因为转移企业对技术、管理人员素质要求较高，而
中西部地区劳动力素质较东部发达地区相比偏低，这就限制了企业向中西部地区的转移。
3. 土地成本：分析结果表面变量 land_cost（土地成本）在 5%的显著水平下显著为负，说明
土地成本越高，越有利于企业转移，即产业转移粘性产生的概率也就越小。分析其原因主要
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东部地区土地可获得性很弱。东部先发区域对土地资源的需求
不断增加，而土地供给缺乏弹性且土地资源开发潜力不足。据上海市土地利用现状分析，全
市共规划工业区块 104 个，面积约 790 平方公里，约占全市建设用地总规模的 26%，未利
用土地占总面积的 %，其中河湖水面占 %，苇地滩涂占 %。从中可以看出该
市未利用土地已不多，土地资源已达到饱和状态，可获得性很弱。其次，工业用地成本的增
加。在这种情况下，东部地区一些占地很广的企业出于节约土地成本的考虑会将企业转移到
中西部地区，这就缓解了东部地区用地紧张的状况，为企业进一步发展提供了契机，也为战
略新兴产业的发展腾出空间，从而推动产业结构的调整，促进产业升级。最后，中西部地区
土地成本优势是东部沿海地区产业转移的主要动力。通过对皖江城市带产业转移示范区部分
已转移企业进行分析得出，当前皖江城市带各地区优化开发区产业结构升级步伐正在加快，
土地可用面积较为充裕，土地资源可获得性强。再加上皖江示范区的土地政策优惠，皖江区
可以抢抓机遇积极承接产业转移。 （2）集聚效应与产业转移粘性的回归分析 1.
产品关联度：回归结果表明因素 pr（产品关联度）对产业转移粘性的产生在 5%的显著水平
下具有正的显著影响，即较高的产品关联度意味着产生产业转移粘性的概率越大。一方面，
本地已经形成成熟的产业链，企业与本地供应商和采购商建立了密切的经济联系，长期的经
济活动使得产业链上的企业已经形成了一个整体，单个企业不会贸然转移到其他地区；另一
方面，承接地产业基础相对薄弱，在短时间内无法形成完整的产业链，企业若选择转移，则
会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阻碍企业的发展。 2. 市场接近：分析结果表明变量 md(市
场接近)在 1%显著水平上显著为负，表明其对产业粘性的影响是极其显著的。这说明市场越
接近，越有利于推动产业转移，即产生产业转移粘性的概率越小。这是由于本地市场可能趋
于饱和，而承接地市场潜力巨大，企业为寻求更大的发展空间，决定转移到承接地开拓当地
市场，从而推动产业转移，实现企业的新发展。 （3）区域政策与产业转移粘性的回归
分析 从回归结果可以看出，变量 tax（税收优惠）在 5%的显著水平下显著为负，表明
税收优惠程度越高，产业转移粘性产生的概率就越小。一方面税收优惠大大节约了企业的赋
税，减少了企业在转移过程中所产生的各项费用，会促进企业将获得的利润在承接地进行再
投资。另一方面先转移的企业也会推动产业的转移，容易形成集聚效益，促进产业的良性循
环发展。 （三）进一步分析 从前文分析中可以看出无论是区位特征、集聚效应还
是区域政策，都会对产业转移粘性的产生存在显著影响。企业在产业转移过程中势必会充分
考虑各类因素，但是哪一种因素对企业的影响更大呢？ 本文从区位特征、集聚效应和
区域政策三大类因素中各选取两个对“粘性”产生具有显著影响的变量，分成两组变量进行对
比分析，第一组变量为 material（原材料供应水平）、md（市场接近）、gs（政府服务）；第
二组变量为 rate_tl（技术管理人员占本省比重）、pr（产品关联度）、finance（融资优惠）。
我们作了两次实证分析，进一步分析比较三者对产业转移粘性的影响程度，以期找出哪类因
素能够对产生粘性起到决定性作用。 分析结果表明，区位特征中的变量 material（原材
料供应水平）、集聚效应中的变量 md（市场接近）、区域政策中的变量 gs（政府服务）对产
业转移粘性的产生都具有显著性影响，其中变量 material（原材料供应水平）的系数在 10%
的显著水平上显著为正，md（市场接近）的系数在 1%的显著水平上显著为负，gs（政府服
务）的系数在 5%的显著水平上显著为负。我们还发现，变量 material（原材料供应水平）
的边际效应为 ，md（市场接近）的边际效应为 ，gs（政府服务）的边际效应为
，通过比较可以得出，市场潜力对是否产生产业转移粘性的影响最大，原材料供应水
平次之，政府服务最小。正如我们所预想的一样，比起充足的原材料供应和优质的政府服务
水平，转移企业更看重的是承接地巨大的市场潜力。 还可以看出区位特征中的变量
rate_tl（技术管理人员占本省比重）、集聚效应中的变量 pr（产品关联度）、区域政策中的变
量 finance（融资优惠）对产业转移粘性的产生都具有显著性影响，其中变量 rate_tl（技术管
理人员占本省比重） 和 pr（产品关联度）的系数分别在 5%和 1%的显著水平上显著为正，
finance（融资优惠）的系数在 5%的显著水平上显著为负。我们还发现，变量 rate_tl（技术
管理人员占本省比重） 、pr（产品关联度） 、finance（融资优惠）的边际效应分别为
、、，比较可以得出，产品关联度对是否产生产业转移粘性的影响最大，较
高的产品关联度，即较成熟的产业链在很大程度上会减少产业转移粘性的产生，推动产业转
移。 通过对区域特征、集聚效应、区域政策三大类因素中具有显著影响的变量的对比
分析可知，集聚效应对产业转移粘性的产生影响最大，是产业转移是否存在粘性的决定因素。
四、结论及政策建议 （一）结论 （1）从区位特征因素来看，当地是否拥有转移
企业需要的原材料、土地可获得性及成本优势、劳动力数量等是影响产业转移的重要因素；
（2）从集聚效应因素来看，当地是否拥有成熟的产业链、是否拥有产业集群、是否有较大
的市场潜力等对企业做出转移决策有较大的影响； （3）从区域政策因素来看，优惠政
策是企业所关心的一大因素，如税收优惠、财政补贴等，这些方针政策的存在，增加了地区
对企业的吸引力； （4）综合考虑区位特征、集聚效应、区域政策这三大因素，我们发
现所有显著因素中，集聚效应中的因素对产生产业粘性的边际效应最大，也就是说在所有影
响产业粘性产生的因素当中，集聚效应起到主导的作用。 （5）结合调研内容和实证分
析，还可以看出不同产业不同发展阶段的企业所作出的产业转移的决策是不相同的，产业转
移粘性的产生与产业类别和所处的生命阶段有着密切关系。 （二）政策建议 （1）
因地制宜承接产业，提升竞争水平； （2） 提高人力资源素质，吸引劳工回流；
（3） 科学合理规划土地，优化园区布局； （4） 实行“产业链”招商，推进产业集聚；
（5）加大基础设施投入，打造理想载体； （6）贯彻优惠扶持政策，发挥政府作用；
（7） 因时制宜承接产业，推动产业转型。 五、研究展望 本文在研究产业转移粘
性现象上，以皖江城市带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为切入点，找出了影响产生产业粘性的显著变
量，并提出了政策建议。 在本文的后续研究中，我们可以通过对全国其他示范区进行
同样的实地调查和实证分析，找出所有示范区中关于影响产生产业转移粘性的共同因素，从
国家的角度制定相应的方针政策，推动全国产业转移的顺利进行；同时也要关注各个示范区
的特有影响因素，根据现实情况找出问题根源，因地制宜的给出解决方案。从做好每个具体
的示范区建设的角度推动全国产业转移的顺利进行。
获奖情况： 第十三届“挑战杯”特等奖
